时间:2024/9/1来源:本站原创作者:佚名
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侯玲一回来,就跟所有人说,自己的爸爸是被害者,而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纵火犯。镇上的人都记得三年前的那场大火。文化路23号的镇图书馆,年3月11日晚,被烈焰烧成废墟,伤亡十分惨重:没有一本藏书得以幸存,管理员侯德禄蜷躺在第三四排书架之间,被烧得躯体僵直。就像人们所说,书本是有生命的,三年前的那晚,无疑可算作是一场巨大的灾难。警方通报,现场的种种迹象表明,本次火灾唯一的殉难者侯德禄,同时也是蓄意的纵火者。最主要的判断依据,是烧焦的死者旁边的打火机残骸,以及死者就近的书架,根据烧毁程度,可以确定它就是起火的源头。也就是说,侯德禄在夜深闭馆后,用打火机点燃了最大的第三排架子,然后站在原地,被越来越大的火势吞没……没人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,一个爱书如命、又尽职尽责的图书管理员,会毫无预兆地做出如此极端的举动。还有,就是那台离死者很近的手电筒,同样被烧成了一团塑料糊——手电筒隶属于图书馆,公家配备,平常都是锁在前台柜子里的,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死者脚边……着实有些怪异。有些人猜,这场火,跟侯德禄那不甚磊落的过去有着某种联系,谁知道呢,总之,这事儿就是个谜,任凭所有人饭后嚼舌根子,也嚼不出个答案的谜中之谜。侯德禄就是侯玲的爸爸。听说在他年轻的时候是个“坏人”,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——八九十年代,侯德禄还不叫侯德禄,而是原本的名字侯刚。前者是他“改邪归正”后专门新改的名字。当侯刚还是侯刚的时候,和一对姓张的兄弟厮混在一起,天天在实验中学的后门骚扰学生,威胁并抢孩子口袋里的钱。他们没有正经工作,拿那些学生的零花钱混迹网吧,到花旗新村西门的夜排档喝酒。除此之外,据说他们还干别的恶心事,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了。我知道的是,年的时候,那对姓张的兄弟,在收保护费时对一个男生动了拳脚,第二天早上,那男孩突然肚子剧痛,去医院检查,结果查出了胃部癌变,不过一周就病逝了。张氏兄弟需要为这件事负责。按照当时医生的说法,不是他们踢出的癌细胞,而是癌细胞本就存在,那一脚下去,就很快地病变了。原本,这孩子或许会在30岁左右,抑或是40岁患癌,也有可能永不发作的,这样最好,但那作风糟糕的两兄弟却给他了一张“即刻去死”的地府船票。法律制裁的结果,动脚的哥哥被判死刑,弟弟作为从犯,现在还在监狱里蹲着没出来。我猜他估计是不会出来了。话说回来,侯刚那天并不在场,所以跟那可怜男孩的遭遇并无瓜葛。只是因为常年勒索学生的恶行被一并扒出,也去蹲了几年监狱。出狱的年份,大概是年,他在一个工地里找了份差事,决定改邪归正。98年的时候,侯刚改名侯德禄,同时开始信仰耶稣,研读圣经,寻找救赎。镇图书馆也是那年建成的。开始几年,图书馆为了鼓励大家光顾借书,推出了一些活动,比谁借书最多,月末提名并奖励,什么的。对于侯德禄屡次成为月度的“阅读之星”,大家都表示惊奇:这不是那个侯刚吗?和张氏兄弟一起,欺负学生,还把一个男孩给害死了不是?一开始的提名奖励现场,没人给侯德禄鼓掌,但随着他越来越多地走上那个台子,发表简短的获奖感言,经常谦卑,掺杂着对过往生活的忏悔,掌声逐渐响起了。再加上他个人习惯的扭转,大家对这人的印象慢慢改观。千禧年,侯德禄在河边勇救了一对落水母子,一时成为镇上的热点话题。大家终于一致地认为他“浪子回头”了。那年下半,恰逢人员空缺,图书馆把管理员的职位给了他。侯德禄十分珍惜这个从天而降的工作机会。没错,在他17年的管理员生涯,坐在书架前面的小柜台里,倚着那扇侧面有些打不开的毛玻璃窗,面对一大厅的书和顾客,微笑热忱地提供服务。我第一次去图书馆,是在7岁的时候,那时侯德禄也是刚当上管理员不久。他对我很和蔼,引导我去书架找那种适合小女孩畅读的书。那天,就在我拿着那本蓝色封皮的《小王子》和彩绘的《丹麦童话选集》,在柜台刷借书证的时候,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短发女人,从图书馆正门进来,给侯德禄带了午饭。那是侯德禄的妻子,正怀有身孕。4个月后,我听大人说起她难产的事:她难产死了,万幸是孩子无恙。之后的几年,我们去图书馆,经常会看到侯德禄,这位浪子回头金不换的管理员先生,带着自己年幼的女儿,就在柜台下面,支了一张便携的小床。等侯玲大一些,小床就撤掉了。整个图书馆都是她的温床,她每天要待上8小时的、第二个家。侯玲的“入驻”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反感,正好相反地,她就像是“吉祥物”一样,让原本不温不火的图书馆人来熙往。至少在开始几年是这样的。其背后的真实缘由,我猜,除了小女孩足够可爱,给人温馨的感觉之外,大家还会想到侯德禄的过去。觉得他不容易,还承受着丧妻之痛,一个人拉扯女儿,却依旧笑对命运,对过去心怀愧疚,积极过活。这是一种无形的、力量似的东西,让人们想要过来,借书,也借力量。年,区电视台从一些渠道了解了侯德禄的“蜕变故事”,进而筹办了一次专访。这不论是对过去腔调坏坏的侯刚,还是对现在的侯德禄来说,实属巨大的荣耀,至少在他自己的认知里,有种明明配不上,却中了什么头彩的感觉。这是侯玲跟我说的,基本上都是她的原话。当时,一个区区9岁的女孩,就能顺口说出这种类比句,还要得益于成长的氛围。她是在这个小小的书窝里长大的,而年纪大7岁的我,是她一直以来的好朋友。采访有涉及到侯玲。她有些怯场,但还是去了,说的几句话透着意外的真挚,就像是一朵朴素漂亮的花,充满岁月温煦的味道。那采访片段,应该还可以在区电视台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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